(*´꒳`*)

【锤基】失踪游戏。

索尔不太记得他把那条绿悠悠的小蛇拎起来时满心快要漫溢的怒火究竟烧得有多热烈,在对方失踪了整整十二个小时零十五分钟之后——小蛇被他紧掐着七寸似乎有点难受,努力晃着尾尖想挣开紧如枷锁的桎梏,同时威胁性地吐出了嫩粉分叉的蛇信。


索尔就保持着那个面无表情的脸色盯了它几秒,然后松手丢到地上:“变回来。”


几乎是他这句命令的最后一个字儿刚消音对方就听话地照办了,熟悉的绿光一闪而过,黑发翠眸的小男孩极其委屈地跌坐在地,揉着自己尚还有些呼吸不畅的喉咙。


“你怎么还闹脾气了。”他哥哥屈膝半跪下来和他平视,同时捉住对方柔软的小手用力打了一下,“洛基,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他原本因为担忧对方安危外加对这场出其不意的失踪游戏的恼怒而没带什么好气,然而直视着面前这双干净又内敛的眼睛还是无原则地心软了。小男孩眼神里宛如一只幼鹿受了惊的模样让他又气又心疼,把人直接揪到跟前来仔细检查身上有没有哪处负伤。


洛基吃痛,想飞速抽回手——对方握得更紧了——于是就那么尴尬地继续握着,两人在浓重夜色里互相对视,沉默无言,最后洛基率先扭过了头去。


“你怎么来找我了?”他没回答索尔的指责,反而换了个新问题丢回来,声音里隐着哭腔的影子。


“我...”索尔摸了摸鼻尖,一时有些不知道如何作答,“希芙说你拿了她的发梳......”


“哥哥,”洛基蜷起两腿,把头埋进肘弯里,索尔手足无措地发觉那声音已经疑似抽泣,“你半夜十二点钟来找我回去,就是为了要一把梳子?”


年轻的大王子感到额边有某根筋络隐隐跳痛,他最不擅长应付这个——洛基,他弟弟的神经总是敏感纤细在他无法理解的点上。他看着对方一耸一耸抽动着的单薄肩膀叹了口气,正打算抚抚他的后背安慰几句,伸出去的手却被洛基骤然拔高的声调吓停在半空。


“都十二个小时了!整整一个中午一个下午一个晚上!”他愤怒地尽情宣泄情绪,“要不是她晚上睡觉之前要梳头发,你可能压根就想不到来找我!甚至到明天早上也不会——我明天就要去把她的头发剪个干净,我说到做到。”最后的话在眼泪衬托下又变成了赌气得像是小孩子的幼稚口吻,却透着股天大的委屈。


“不是这样,洛基...”索尔咬了咬嘴唇,不太确定手到底该放在什么位置,最后只得揉了揉对方顺帖的短发。“而且不能欺负女孩子,头发对她们来说确实很重要,不能抢别人重要的东西。”


“可是我也有重要的东西被人抢了啊。”


小王子忽然抬起眼睛很认真地看着他,这个眼神后来常常无意识地出现在索尔的记忆里——脆弱又固执的样子,和难过的不甘。“什么?”他问,出于条件反射的本能。


“哥哥被别人抢走了,我不开心。”洛基轻轻地说,又把长长的眼睫敛了下去,失落得像只走失的猫咪。“我再也不玩失踪了...根本没有人来找我,不好玩。索尔,你能不能像爱你朋友那样爱我?”


在我不见的时候,第一时间来找我。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好好地抱住我。


索尔大脑当机了很久,过了接近半分钟才意识到洛基已经把自己划进了所有权的范围,而对方今晚闹了很久的源头也已经一清二楚。他把满脸都是眼泪的弟弟拉进怀里柔着动作抱起来,然后像更小的时候洛基学走路不慎摔倒之后那样,顺着对方的脊梁骨轻缓而有力地捋下去,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哥哥在啊,不哭了。”


他没告诉洛基,其实中午午饭时他就察觉到对方不见了,那时他以为洛基在藏书室看书故意躲着自己,因为前天去参加派对的时候没有带上他。他本来已经筹划好了晚上要找个机会真诚地给洛基道歉,从别人口里得知对方已经很久不见踪影以后,立即二话不说地冲进夜幕里亲自找人。当他终于在仙宫的花园一隅发现冻得瑟瑟发抖的小蛇时,那已经是他在室外待的第三个小时了。


那天晚上,仙宫所有侍卫侍女都目睹了大王子笨手笨脚地抱着小王子温柔哄慰,直到后者把脑袋搁在他臂弯里沉沉睡去为止的一幕。


月色明朗,第二日正是小王子三百岁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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